文化管理中的集团选题创新
聂震宁(中国出版集团党组副书记、副总裁)
文化管理是管理科学的一个概念,主要是指企业对价值观、道德观和行为准则的管理,它涉及到企业经营管理的各个方面。弗雷德曼在《第五项修炼教程:学习型组织的应用》这本书里,明确提出了文化管理的概念,他把企业管理的发展划分为经验管理、科学管理和文化管理三个阶段。我的看法是,经验管理、科学管理、文化管理,三者应当是一种发展、提高、综合、相辅相成的关系。经验可以使企业稳定,科学可以使企业有序,文化则可以使企业价值明确和精神升华。文化管理是迄今为止企业管理的最高境界。
近20年来,我国出版业努力实行企业化管理,其主要理念来源于科学管理方法,取得很大成绩。科学管理主张要使企业成为一部整体运作的机器,主张项目管理,讲求利润最大化,存在着只见效益不见文化,只见市场不见人的问题。出版企业生产的是文化产品,在经营管理过程中,不能不讲价值观、道德观,不能不讲以人为本与行为准则,可以说,文化管理是出版企业的务本之道。
中国出版集团成立四年多来,通过一系列的制度建设,确定了出资人权利,明确了集团总部与成员单位权责定位,统筹制订战略发展规划,规范资产经营的权利,实施年度双效业绩考评,推进数据库建设与共享,坚持正确的出版导向,做大做强出版业务的重点板块,主持开展《中国文库》等重大项目的生产经营等等。在这个过程中,文化管理,也就是价值观、道德观和行为准则的管理,发挥了很大作用。大家都说出版集团要从“物理反应”变成“化学反应”。什么是“化学反应”?以产权为纽带,出资人要到位,权责要明确,就是一种科学管理层面的“化学反应”。然而出资人到位了,权责明确了,并非万事大吉。如果不能实行有明确价值观的管理,没有行为准则,集团化还是“化”不起来。此时,文化管理就有“化”的作用。
集团实行文化管理,在选题创新上会获得明确的抓手和目标。全集团一年5000多个新选题,包罗万象,专业杂多,每年要论证选题,即便整个集团总裁班子都出动,也难以应付那么多学科专业的选题。实行文化管理,主要是就出版社选题的价值追求和发展思路、策略,以及少而精的重点选题进行论证,抓住了集团能抓住的事情。集团出版物的价值追求,起码要有这么几条:一是集团的价值、地位要明确,要做与我们的身份相吻合的事情,不做有失身份的事情;二是继承传统、开拓创新;三是一些专业出版社要自觉肩负起专业的责任,不能回避专业学科的必要要求,譬如人民文学出版社,长篇小说好销,也不能因此就只做长篇小说板块,诗歌、散文、文论也要有所贡献。当然,要做真正有价值的书,还要量力而行,长远来看,这是确保出版社品牌和持续发展的战略举措;四是两个效益要力求统一,决不能为了经济效益而损害社会效益,也决不能不顾经济效益,我们要的是协调统一的两个效益。还有一些要求,例如战略重点、优化结构等,集团要抓住这些对企业来说具有重要价值的问题。
在选题创新过程中,我们还要正确处理好一些关系,主要是:创新精神与责任意识、大局意识的关系;产品创新与战略发展的关系;局部创新与整体创新的关系,集团既要操作有利于整体创新的重大项目,又要更多地鼓励各个出版社进行自主创新;集团整体文化追求与内部成员差异性的关系,各种专业板块,在大的文化格局里层次高低不一,不能用一个标准、一种趣味去看待,否则就会阻碍更多的多样化的创新。
从文化管理的要求来抓集团的选题创新,要更多地着力于创新文化的建设。首先是要设计具有示范作用的项目。我们设计主持的《中国文库》在集团内具有示范作用,从今年4月份起实施畅销书推广计划,每月集中推介集团各社的畅销书和适销书,体现的就是一种市场营销的创新精神。其次是通过必要的奖励,特别是通过奖励好书和好编辑来引导创新。在出版社主要负责人的年度考核中,也应当引入对创新贡献状况的考评,但这是一个比较繁难复杂的问题,需要在实践中摸索探讨。再就是要让创新成为企业的理念,要造成创新为荣的价值认同。古人认为君子有“三不朽”的事情,就是“立功、立德、立言”。现在我们看到,行业内外比较多的是在追求“立功”,争创效益,有的只是在争创政绩,考虑“立德、立功”比较少。立德是什么?就是树立价值观、道德观和行为准则;立言就是要有文化管理的理念表述。我们要在追求创新成功的基础上,努力形成优秀的企业文化,在优秀的企业文化的管理下,推进集团包括选题创新在内的各项工作。
集团选题创新的机制建设
■俞晓群(辽宁出版集团副总经理)
目前集团化选题管理的方式方法,正处在探索阶段,为此,我主要想谈两个方面的思考。一是观念问题,二是操作问题。
先说观念问题。有人可能要说,随着出版改革的深入,集团化、企业化、市场化的一步步递进,这个问题不是已经解决得很好了么?其实不然。我国目前的出版集团化的过程,并不是一个市场调控的结果,而大多是政府宏观调控的结果。这并不是说宏观调控就肯定错了,而是说如果我们操作不力,就容易产生许多副作用。比如,一,产生严重的“跟风”现象;二,建立脱离市场规律的、类似于政府的管理机制;三,行政化的倾向,使出版行业日渐丧失了职业化精神的追求;四,极端商业化思潮的出现,淡化了经营者对于图书文化属性的判断;五,在市场环境的诱惑下,管理者在基础建设、形象工程、多元化经营等方面表现出过度的热情,从而导致了对于出版主业的冷落;六,通过与一般企业管理的极端化类比,引起出版物主体媚俗化、低俗化现象的凸现等等。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那就是许多地区以教材教辅为基础的出版改革,表现出极为夸张的“伪繁荣性”和市场化过程中的危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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