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沫沫的成长弧光——评曹文轩《疯狗浪》

图书工作室 讯：
,

小狗沫沫的成长弧光——评曹文轩《疯狗浪》

摘要: 曹文轩的新作《疯狗浪》是一部别致的动物小说，但仔细读完，它却更像是一部借用了动物形象——小母狗沫沫——来演绎的少女心灵成长小说，而且当中有清晰的成长弧光。

曹文轩的新作《疯狗浪》是一部别致的动物小说，但仔细读完，它却更像是一部借用了动物形象——小母狗沫沫——来演绎的少女心灵成长小说，而且当中有清晰的成长弧光。

所谓成长弧光，是电影中常用的术语，一般指人物通过克服内心的障碍，得到内心的成长，从而战胜外在的阻扰。比如，电影《我不是药神》之中，程勇本是个油腻中年，生活困窘，灵魂粗糙，但他在销售印度仿制药“格列宁”时，帮助了许多卖不起高价药的白血病患者，从中得到心灵的成长，最终获得了价值感，成为了英雄。

在《疯狗浪》中，沫沫也有这样的心灵成长。

它本是一只乖巧、漂亮、依赖主人船花的小母狗。在它心里，主人船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小女孩，它愿意“一辈子跟着她，守着她，护着她”。所以，对它来说，最美好的画面，就是靠在船花身旁，一同坐在礁石上，看着海浪的涌动、海鸥的盘旋，听着大海有节奏的呼吸声。而一旦船花离开家，它就觉得恐慌，四处寻找。当它找到海滩上时，作者写了一个细节：沫沫发现“身后是一溜扬起的尘埃，像是一条黄色、扭动着身子的怪物”。

没错，船花不在身边，在沫沫眼里，连尘埃都如同怪物了。这多像一个小女孩的心思啊，藏在妈妈怀里，觉得安心、温暖，而且希望永远如此。为了这种岁月静好，它也愿意竭力地守护船花。

可沫沫也是要长大的，而长大的契机，往往源于一些意外。这个意外，就是“疯狗浪”的出现。在书中，这种浪有两种形式。一种是海中巨浪，如同一群疯狗，“成千上万的疯狗”，“嚎叫着，疯狂地、争先恐后地、恶狠狠地扑了过来”，它毁坏过船花家的捕鱼船，也为沫沫送来了黑风。另一种疯狗浪呢，则是海边林中那一群以狼脸为首的流浪狗，它们野性难驯，它们弱肉强食，它们凶残暴力，它们霸占着那片树林。

沫沫在寻找船花的途中，就遇到了那群流浪狗，身陷险境。这也是人生成长途中必然会遇到的困难，或坚硬如凝冰，或柔软如流沙。娇小的沫沫能怎么办呢？它性情刚烈，奋起反抗，一次次被扑倒，又一次次跃起，但终究敌不过疯狂的狗群，像一团“随时都可能被一双双利爪踩成一摊水的雪”。这时，英武的黑风横空出世，靠着勇猛与刚毅，在狗群之中救出了沫沫，自己却身受重伤。

英雄救美，不惜以命相搏。沫沫又怎能不感激涕零，为黑风舔舐伤口，并且心生爱慕？况且，黑风又是那样高大英俊，奔跑如疾风、吠叫如雷鸣。

于是，从这一刻起，沫沫的内心就从对船花的依恋，悄然转为了对英雄黑风的依赖。它叼着食盆，给黑风送食物；深夜时，也会离开船花床前的踏板，去陪伴藏在羊圈里的黑风。

等到黑风痊愈，船花收留了它。于是就有了一幅更美好的画面：“一个女孩两条狗——一白一黑两条狗，久久地待在那块岩石上。样子很美好，那种永恒的美好。”

但生活总是不能平静的，因为被冤枉偷了黄毛三根家的鸡，黑风被船花爸爸赶出了家，流落到不远处的高地上。那沫沫该如何选择呢？是选择船花留在家里，还是跟着黑风出去？一边是温暖和安全，一边是爱情和艰辛。它陷入了两难：既不去追赶黑风，也没有跟着船花回家。而最终，它还是去了那个高地，在冰天雪地里，它与黑风互相取暖，“陷入温暖的眩晕”。

从此，爱情，就成了沫沫的第二个避风港湾。这也是少女成长的第二步，逐渐与父母疏远，在爱情中获得抚慰，得到身心的依靠。沫沫和黑风相亲相爱，亲密无间，并且孕育了孩子——三只可爱的小狗。这样，它就没有时间想念船花，“一味沉浸在它的小小世界里，这个世界里只有它、黑风和三个小家伙”。

然后，疯狗浪没有放过它们。狼脸为首的野狗群一次次围攻高地无果后，就换了策略：等着三条活泼的小狗来山下玩耍，他们趁机进攻。它们终于如愿了，叼走了小狗花花。黑风为了夺回自己的孩子，不惜深入险境，叼回了画画。这时，身后的野狗化作了疯狗浪，“奔腾，咆哮，像冲天的海浪在追赶它”。最后，黑风遍体鲜血，终于倒下了。

沫沫失去了黑风，带着三个孩子，又该怎么办呢？

黑风的遗愿，是让沫沫回到船花身旁，可以得到依靠。可是，当沫沫来到海边，走向礁石上的船花时，却看到船花身边又有了一条白色的小狗，蹲在她的身旁。于是，沫沫醒悟了，它长大了，不能依靠于任何人。

它应该独立了。

这是沫沫心灵成长的第三阶段。沫沫带着孩子离开了，住进了那片林子里。

从依赖于船花，到依赖于爱情，到最后完全独立，这是小狗沫沫的成长弧光，也是一个少女的成长史。

[1] [2]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