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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工作室 讯:
移动互联时代的诗歌市场
诗歌一向被视作阳春白雪,近年来诗作销量下滑也使出版商纷纷把目光转向现场活动、挖掘新的诗歌体裁,如史诗体裁书写与科学史、“诗剧”写作等,并与电视等媒介结合,都是诗歌市场发展可供考虑的方向。

众所周知,诗歌难销,以诗歌类图书为命脉的小型独立出版商也很清楚这一点。
根据尼尔森BookScan的数据显示,过去三年诗歌本和诗歌选集的销量持续下滑。2009年时,诗歌类图书销售额为830万美元,2010年减少至780万美元,2011年为770万美元,去年则只有670万美元。
这些数据为诗歌类图书拉响预警。斗牛士和法伯尔之类的大牌出版商手上握有最知名的、最有卖点的明星:斗牛士有卡罗尔•安•达菲,她有两部作品位列近五年畅销诗作前十名,分别是《世界之妻》(本书在英国境内带来50万英镑的进账)和《蜜蜂》(35万英镑);法伯尔旗下的知名诗人有菲利普•拉金和谢默斯•希尼,他俩的作品一直卖得不错,拉金的《诗选》和希尼的《人链》两本诗集各卖出38万英镑和30万英镑。
不过还有一些小型独立诗作出版商不懈努力,通过有趣的方式吸引消费者,提升销量。
独立
这其中就有专注于威尔士地区英语语种作品的赛伦图书公司(Seren Books)以及创立于2001年的、旨在发展作家与艺术家合作关系的Enitharmon出版社。曼彻斯特的诗作出版商Carcanet 出版社“在过去两年中出版的冠军诗集远超过以往水平”,编辑兼总经理迈克尔•施密特这样说到。
“我们出版了大约12本,其中一些要么是入围奖项要么是斩获大小奖项,而且都卖得很好,站在编辑身份来看,可以说我们干得很棒。有很多新诗人加入,济济一堂。”这其中就包括泰拉•伯金、露西•博内特、丽贝卡•戈斯(她的作品 Her Birth 刚入围前进诗歌奖的最佳诗集奖项)、罗里•沃特曼以及威廉姆•莱特佛德(这位诗人的作品卖得非常好——销量动辄上千而非数十数百册)。
五年来,Carcanet每年都会出版年度选集《这是诗》(This is Poetry),施密特说这个选集大有裨益,因为“他们为撰写评论呕心沥血,还要适时发布通告。我们推出第一本选集的同时还开了一个博客邀请外界朋友献计献策,供人们讨论诗作,选集尚未正式出版之前多听听各方意见总是大有好处的。”
零售风险
对于Carcanet最近取得的一系列成功,施密特解释说,对于所有的诗作出版商而言,零售市场正变得越发艰难。他说:“近来诗作市场的主要变化就是活动带动销量,这一重任部分转移到了作者身上——有些诗人很善于此道,有些就没那么走运了。这是一个重大变化。
很多零售商挺抵触诗作,觉得它们卖得慢,而且市场上每年冒出上千种新诗作,除非是嗜读诗作的读者才懂怎么挑书,因此出版品牌就成了一大标准。你也许信赖法伯尔、企鹅或是Carcanet,可即使是它们的图书种类也未必如从前一样。以往不少连锁书店都颇支持采购诗作,现在不如从前了。”
血斧图书(市场份额达4.5%,仅次于大型出版社)诗歌部执行主席西蒙•瑟斯克同意上述观点,“书店面临的压力越来越大,开始减少诗作订购数量。书店方面希望能售卖绝对好卖的书,因此卖得慢的书所拥有的货架空间也越来越少。”
血斧图书出版了将近300位诗人作品,英格兰艺术委员会支持称“这是绝对必要的”。瑟斯克说:“我们自视为诗作服务者。我们代表艺术委员会从事这些出版工作,竭尽所能让更多的人了解到伟大的诗作。伟大的诗作涵括形形色色,我们希望作品能面向各个领域。我们的目标是能把从英格兰艺术委员会处获得的钱款翻两番,因此我们都是直接支付给艺术家和诗人预付款和版税。
他补充道:“我们要抓住市场份额,不过诗作在很大程度上也取决于每一单本。每一单本都得打拼出自己的市场。我们有35年的经验,因此十分了解市场,不过一位诗人要想获得成功需要付出艰辛的努力。诗人们写一本书之前得不断锤炼技能,图书出版后还要下一番功夫,把自己推向读者,出席各种活动事件和盛典。每推出一位新诗人,背后都有我们的大量心血。”
那么是不是说现场活动对类型流派的影响远比书店重要呢?“坦白说,还得看你是什么样的出版商,”瑟斯克说,“以及你跟书店的交情。这取决于作者是否既使零售商感兴趣又拥有良好声誉。书店不是慈善机构,要以盈利为目的,我们也是如此。”
C B Editions出版社
对于诗作出版商来说,零售市场也许艰难,不过话题一回到卖书,许多出版商可谓别出心裁。CB Editions出版社由查理斯•波义耳于2007年底创办,仅有一名成员。每年平均出版四五本书——其中两三本是诗集——今年将出版九本书,“对我来说这是大数目”,波义耳说。
今年九月将出版丹•奥布莱恩的《战地记者》,该书已入围今年的前进诗歌奖最佳诗集奖项。另两部诗集(J.O.摩根的Natural Mechanical和南希•加菲的《东海道》)分别在2009年和2011年入围该奖项,并都获得了奥尔德堡最佳诗集奖。
今年七月,CB Editions出版社和Eyewear 出版社(也是一家小型诗作出版社)在伦敦波多贝罗路上开了一家品牌游击店(游击店属于临时性质,往往避开常规商业街区,装修简单朴实,开业成本低,品牌商可以承担更少风险——译者注),尝试新的图书零售方式。波义耳坦言“书没有卖出多少,却是其乐无穷。每天都有很多读物相伴,有像安德鲁•莫逊等诗人相随,这太棒了。不过我还是觉得当售书员不是我所追求的生活。”
波义耳所孜孜以求的是Free Verse(自由诗),这是他两年前创立的诗会活动。“2011年3月底,英格兰艺术委员会削减了部分出版社经费,我开始思索,‘为什么不把这些出版社聚在一起,让大伙了解我们的具体工作呢?’
“我原本设想聚集12家出版社,没想到最后一共找来了23家,那真是了不起的一天。第二年我又向英格兰艺术委员会发出申请,统共50位出版商参与进来。希望今年也能维持这一水平,Faber & Faber也将加盟,这太棒了。”
费丽帕•里斯

说到史诗,首先进入脑海的都是《伊利亚特》、《奥德赛》、《贝奥武夫》、《神曲》和《失乐园》,或者是20世纪诸如T.S.艾略特的《荒原》或是艾伦•金斯堡的《嚎叫》。
其实许多当代作家也写过史诗体裁作品。费丽帕•里斯就是其中之一,她的《退化》( Involution )就是这样一部叙述科学史的史诗,希望借此能对人类记忆的理解提出新的诠释。她解释道:“我希望能借史诗的体裁揭示科学史的内涵与外延。我希望读者能随着书的脉络加深对科学的理解而非被科学牵着走。
“‘退化’理论最早出现于1970年的科学专著,我决定以诗意的笔调写这本书。散文无法全然穷尽科学的每个新纪元,因为散文需要言必有物,而诗歌可以借由暗喻来呈现和诠释,诗歌这种形式给了我很大的自由发挥空间。
“关于科学理论的著述汗牛充栋,我不想做同样的事儿。用诗歌的方式写出来,读者可以自行发挥和完善内容。我还希望能藉此汇聚更广泛的读者群,科学爱好者或是对科学不感冒的人,我都希望它们能成为我的读者。”
欧文•希尔斯

你的新作《粉色迷雾》是一部诗剧(法伯尔出版社,2013年6月出版)。能跟我们多谈谈这部作品吗?
近几年来,我一直想创作一部这样的作品,我已经尝试过各种各样的形式——从虚构类小说到电影剧本到非虚构类再到诗歌。《粉色迷雾》的创作基于我对近来在阿富汗战场上30位遭遇身心创伤的士兵的访谈。它有点像抒情版的报告文学,我由实际体验入手,用诗意的手法诠释发散,它的诗剧体裁也保证了叙事。写作过程真是妙不可言!
它最初是BBC四台的一部五集剧作,它能成书出版于我而言意义非凡。因为当首次听到“诗剧”这个概念的时候,人们的第一反应都是觉得“诗剧”会使故事变得晦涩,实际正相反,它其实是深入挖掘叙事的绝好方式。之所以说它能成书出版对我很重要,是因为“书”本身就被赋予了独特的属性。当人们读我的书时,我的思想和语言能贮留在书页上,流连于人们的心中。这是一个吸引更多人来了解诗歌的好途径。
你会把吸引新的诗歌读者当作你工作的一部分吗?
这并非“己任”,我想诗人的职责还是竭尽所能写出最好的作品,不过我本人的确很乐意搭筑沟通渠道,拉近与读者的距离。大多数诗人都恪尽职守,我认为这源于一个尴尬的现状:一方面大家有目共睹诗歌如何施以人们积极力量,另一方面诗歌又是唯一遭遇各种奇怪成见的艺术形式,这些偏见都是空穴来风——我觉得偏见的“长盛不衰“很大程度是拜媒体舆论所赐。
不过现在有很多诗人走进学校,还有很多像“诗意现场”(一个针对英国普通中等教育证书考试学生的诗歌现场活动——译者注)这样的现场活动,很是令人振奋。这么做太赞了。
诗歌应该多在电视上露脸吗?
广播就能很完美地呈现诗作了,广播的覆盖面相当广泛。我倒是觉得诗歌与电视日渐疏离。我跟BBC四台合作的“诗人带你游不列颠”系列节目是诗歌季的一部分,能花上半个小时聊一首诗,这真是太带劲了。我总觉得电视对诗歌有一种神经质般的不安,其实本不该如此的。
现场活动对诗歌有多大的影响力?
非常重要。诗歌的内在是韵律和节奏,如果能在现场呈现,那真的太美妙了。书的销量方面,虽然(现场表演诗歌意味着)你能卖出很多册书,我所担心的是出版商过于依赖现场活动,从而使诗歌作品区域不再只是蜷缩在书店的小角落里。发展走向不该是这样的。
这也许解释了为什么学校很重要,加强教育与出版的联系意义重大;二者的联系越紧密越好。出版商应该清楚地看到这一联系。有时,越是把关者越是神经紧绷,我倒是觉得出版商更有创造性一点 [1] [2]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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