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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人:十五(本报记者) ●受访人:皮皮 文学上我终于入门了 记者:在20世纪80年代的文学界,读者普遍认为皮皮是与余华、格非等齐名的“先锋派作家”。你怎么看“先锋派作家”这个称谓?又如何看现在的“畅销书作家”这样的称谓? 皮皮:这些都是别人给起的名,其实,最终是什么样的作家,每个作家心里都应该是清楚的。我知道我最终是什么样的作家,但我不说,因为还在过程中,没什么好说的。 记者:你是怎么评价你自己的──无论从文学地位还是从女人本身。 皮皮:文学上,我觉得我终于入门了,加上年龄稍大些了,可以开始试试写写另外的东西,比如说,对我自己来说比较较劲的东西。作为女人,如果不针对某个具体男人而言,我算较好。进入特定范围,我很失败。懒得多说这个话题。 四年来,除了写这部小说, 就是应付生活 记者:媒体都在报道《爱情句号》是皮皮沉寂四年的一部力作。能否谈一下你这四年来的创作过程? 皮皮:四年叫啥沉寂!现在什么都加快速度了,连沉寂的时间也缩短了。这四年没干什么,除了写这部小说,就是应付生活。 记者:从《渴望激情》到《比如女人》到《所谓先生》,再到《爱情句号》。感觉你的写作风格在逐渐变化,也在逐渐成熟。你是怎么看自己的变化? 皮皮:还没什么大的变化,《所谓先生》有些变化。不过,我会变的,别着急。 记者:你的每个小说都给人惊艳感,而且一个比一个写得好。这次推出的《爱情句号》,和之前的作品相比,有什么特别? 皮皮:和《渴望激情》《比如女人》比,它不再留继续写下去的空间,画句号了。其他的不同较为细微,结构比从前繁杂等等。一个比一个写得好,我还不觉得,这三部跟情感有关的小说,第一部写得好些。我是说《渴望激情》,当然不包括这个名字,名字不是我起的,所以我有偏见。 完美主义女人 是否无法享受世俗爱情 记者:内容介绍上提到“男人没错,女人没错,难道爱情错了?”,这是否可以认为是你新作品中与众不同的一个观点? 皮皮:这观点满大马路都是,每个经历打击的人都是一步步退缩,更不敢说爱情错了。问号用的太节省了,其实,每句话都可以用问号:男人错了?女人错了?难道爱情错了?最后的境界是对错都无所谓了,对错都行。 记者:曾有评论家认为“《爱情句号》从以往的陈世美式的男性批判开始走向女性的自我剖析。作家对女性的复杂心态作出了判断:完美主义也许就是打扰女性享受世俗爱情的原因之一”,作为作者你是否认同这种观点? 皮皮:我同意这是一种成立的说法,不是惟一的可能性,别的因素肯定也起作用的。 记者:读《爱情句号》时总被一种无奈和伤感的情绪所左右,对爱情有过于灰调的感觉,是否也体现了现阶段你对爱情的看法? 皮皮:我现在对爱情没看法了。 记者:在《爱情句号》最后的致谢中,你提到“感谢朋友们帮助我保留了脸上的微笑”,给我印象很深,为什么是“脸上的”?心里面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皮皮:我基本属于这样的人,心里笑不出的时候,脸上也不笑。好处是不太容易给别人误解,对自己的面部表情比较负责任。 记者:更多的人是从你的《渴望激情》和《比如女人》开始认识你的。这样一来,就把你曾经有过的一段历史给抹去了。在你的“传奇”经历里,你觉得自己意义重大的人生事件是什么? 皮皮:我不太清楚你指的传奇是什么,在我印象里,我没传过奇,挺不勇敢的。尽管这样,我还是愿意回答你的问题。我现在觉得最重大的人生事件是,忽然有一天你发现,没一件大事有你想的或者说像你认为的那么大。大事都不大。这么说很玄,好像在回避问题。我没什么人生大事,最大的就是结婚生孩子离婚了。 对马原的评价还需要时间 记者:从你小说的题目上来看,激情——女人——男人——爱情句号,这恰恰是一个爱情的四个阶段。当你出版这部《爱情句号》的时候,是不是也同时在向人们传达一个意思:你将不再写这一题材的小说了? 皮皮:我想应该把《所谓先生》刨出去。其他三部的确有连贯。谢谢你能如此理解,就是不想写了。 记者:马原曾把《所谓先生》与《一地鸡毛》《许三观卖血记》《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相提并论。看来他对你评价不低,期望也很高。你对他是怎么评价的? 皮皮:我想我还需要时间,对他作出正确或者说贴切的评价。 记者:你似乎总是在通过小说来探讨女人的生存境遇。现在,你有了结论了吗?从经验出发,你有什么要告诫女人,甚至男人的吗? 皮皮:没有。结论在这个意义上说,必须是个人的,个性的。我想,没有共同的结论,所以谁也不可以告诫谁。写完《所谓先生》的时候,收获的编辑程永新用类似的问题难为过我。他说你对女人说句话,再对男人说句话。那时候傻,所以就说了。现在也没聪明,所以在创作谈中我最后还是说了一句话:其实人就是那么回事,没人能把爱情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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