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小说＜单恋的青春.小娥＞

图书工作室 讯：

题记： 我不能挽留匆匆的青春，我未能把握住稍纵即逝的爱恋，我只能用青春的文字记述下我当时原始真实的感受和心情，谨以此篇献给张远娥，一个曾令我魂牵梦绕的美丽的小女孩.




小娥在我们这个具有上成千号人的手袋厂里，虽然说不上最漂亮的，但绝对是最具有人气的女孩。小娥是河南人，却一点也不像河南的。河南人一般都长的人高马大，小娥却蛮像我们广东人，生得秀气，小小巧玲珑的.




小娥五官精致美丽，是属于那种正宗的骨感美女，白里透红的瓜子脸蛋，飘来荡去的披肩秀发，娉娉袅袅的身姿让人有一种我见我怜的小鸟依人状。




小娥在男生当中的知名度是其它女生都无可比拟的。这主要原因是除了她人不仅长得引人注目外，还身处在一个特别有利的位置：她年仅十八岁便以是包装部的管理。由于身份与工作的关系，她经常穿梭于楼上楼下各部门，因此，迷倒一大片男生.
据权威人士的不完全确切统计被她直接或间接明确或委婉据绝的男生已经可以组成一条生产线了，且还有无数个男生暗地里继续对她虎视眈眈。关于小娥的这些“趣闻艳史”，是我进厂之后陆陆续续从不同渠道不同场合听来的，上面的某些论断与观点我并不完全接受或认同。当然，我一开始并不认识小娥，自然没有机会和条件去接触和了解她。
大约是我入厂后的一个月了吧，周日晚上不加班，我到包装部打白淀油清洗台面。我去打的时候，油罐早已空空如也，正当我起身离开时，一个身穿灰裼色有帽秋衣的小女生走了过来对我当贼似的责骂了一顿，说我打光了她们包装部里的白淀油，我理屈词穷，没说一句话，只得悻悻然地离开。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有点“窜”的小女生原来就是三楼包装部的老大小娥。故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那么回事，关不怎么样，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




那时三楼车间九组和十组还没开组，空荡荡的台面上摆放头我们八组的布料，组长经常让我一个人帮她清点来料。

我远远地看见小娥身着纯白的长袖T恤，步履轻盈，秀发飞扬，像飘走着的”精灵“（其实我当时心里倒认为她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那些迷人的”小妖精“）。当她经过我面前时，我故意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她竟一副目不斜视，心若无旁鹭般对我视而不见。我正想看这个小女生趾高气扬得很呐！可没想到她走得远远的时候，蓦然回过头来看我，嘴角上还飞扬起一种怪诞的带有点俏皮的笑容，我怔了一阵后，也只得对她揶喻一笑.


后来不知怎的是小娥先注意起我，仰或是我先注意起她来，我发觉小娥在上班的时候，经常一个人静静的发呆，就是当她看着你的时候，眼睛一眨也不眨的那种带点痴痴的傻傻的可爱的神情。那些日子我几乎天天都能见到小娥在那远远的静静地看着我。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能说明她向我发呆，并不是在对我表示些什么？我也没往心里去想，毕竟我们到目前为止还没交谈过一句，再说她平时像个公主般的人物，目空一切，心高气傲极了。当她盯牢看着我时，我竟也不会心跳也不会脸红，只是感到好玩而显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或对她挤眉弄眼，或拿她跟死党们开玩笑，或干脆给她吹口哨。小娥依然我行我素，经常如往对看我发呆，我还是没往心里认真地想过她对着我发呆的涵义与目的。可直到我们的目光相碰触在一起却又那么无动于衷了，或许她真的是在喜欢着我呢？

在一个离上晚班还有十几分的时候，我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让我老乡过去问她是不是在喜欢着我。（她当时也正在看着我）我老乡跟她相识，他真的去帮我问了，他走了过去，指点着我对她说了几句，片刻便回来告诉我说不是。我便笑着说你再去问她，既然不是喜欢我，那为什么总是在看着我发呆呢？不一会儿，我老乡回来把她的语气表情学得惟妙惟肖地说：“哪里呀，我在想我男朋友嘛！“听罢，我哈哈大笑，天都晓得她到目前为止根本还没谈过男朋友。




经过我这么一次戏谑她后，她不再像以前那般对着我发呆了，每当我把目光转移到她身上时，她总会慌忙的把目光避开，与此同时，我也不知怎的有点挂念她静静看着我时那可亲可爱的神情和模样，我也开始变得关注和搜索她那可人的身影起来.

也许天注定我们之间还有故事发生，从五月份开始，我专门负责上我们组上袋子上的拉链牌。因为工作的关系我经常来往于包装部，这使我有机会与小娥接触。那阵子是我进厂以来最恍惚最郁闷的时候，我上班时精神不集中，神思恍惚，经常把拉链牌挂错，不是把大小拉链牌对换，就是把颜色混淆，再就是没分底面线，总之是牛头不对马嘴，是非不分，黑白颠倒。小娥就是这样的隔三岔五提着袋子找我返功拉牌。有一次，小娥口吻责备我说：“先生呀，怎么搞的，你是不是有健忘症呐，怎么总把拉牌上错？“我听罢，竟这么恶作剧地应着：”哪里呀，我在想你嘛！“我当时确实在为一个女孩子费思伤神。不过并不是小娥，而是她们部里的一个叫罗海清的女孩子，在我暗恋着她三个月后，我终于在一个晚上向她表白，却被她委婉地拒绝了，为此，我消沉了很长时间.
   

我见她并不生气，脸上还有种羞涩的微笑，我便接着故意逗她说今晚不加班我们去溜冰好不好。小娥听罢在旁始终不置一词，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但她嘴角边的微笑始终掩饰不了她，有男生逗她也一样会感到某种欣喜和满足的.




不知大家有没有这么种心得体会，对自己不会爱上的人说话时可以天马行空，无的放失的胡造瞎说，而对自己所心仪喜欢的人说话则得出言谨慎，生怕两言三语说出口不慎唐突，冒犯了佳人。担当不起。那时，我还没真正开始喜欢上小娥，故我经常肆无忌惮的“调戏”她。比如在食堂里我见她打饭打得很少，我便有点玩世不恭的戏谑她：“哎哟，好斯文喏，吃得那么少。”上班时，我上拉牌心不在蔫，累得包装部基本上没事做。她便过来摧我说:"快点哪,我们没袋子包了,总是在那里摸摸."我听了便不加思索地接应道:"我摸摸又没摸你."虽然我知道那句话对她"轻薄",可我当时一点儿也不在乎,不过,现在想起实在是太不应该.

 

有一次,我们上楼梯的时候,小娥走在我前面,我的兄弟在后面用力地一推我,我防不胜防,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我眼痴手快,及时抓住了扶手,要不然我真的会把小娥撞个满怀.小娥转过身来看着我,我窘极了,却马上打了个哈哈朗声说着:"哈哈!我刚才差点抱住她了."后面的兄弟却还不知趣地应着:"那你怎么不抱住她呢."羞得小娥立刻跑开了.




小娥总的来说在我面前表现还处和善,跟我说话时面带着灿烂的笑容,语气婉转温柔.当然偶尔她也会冲我耍小性子,发发脾气,小娥作为包装部管理的潜在意识驱使着她对我吆三喝五,指手划脚起来,而我却不习惯或不须从被她管理指挥,故总会发生些很不愉快的磨擦.当然这些不愉快的小事大家都不会往心里去的,而有时我还真想让她训斥几句呢,因为就算她真的生起气来也是一种美,也是一种醉人的可爱.




那次,我在她们台面上上拉牌,一时没把袋子摆好,她走过来,让我马上摆放好,我有意显得无动于衷.小娥便撅着嘴叫道:"你信不信,你再不摆,我把袋子推掉."我故意学着她的语气说:"推呀,谁怕谁呀!"小娥似笑非笑:"你以为我又怕你呀!"说着她便把袋子推了起来.我心里明白她不是直的有意推,只是在吓唬吓唬我罢了,不过她还是把几个袋子推掉地上去了.没办法,我只得弯腰拾上,小娥在对面神气十足的看着我将袋子摆上,不一会儿,她见我摆放得不好,她最终还是主动帮我把袋子重新摆放好.

     这时,一个女生向她要离岗证,我见她把离岗证兜放在她上衣口袋里,我觉得好笑,因为我们组上的离岗证一般是放在最后一台车位上的,谁想去拿就去拿,无须经过管理同意.小娥见我一脸坏笑,便嗔怪起来:"总是在那里笑笑,讨厌!"我听了更是觉得好笑了,我便又是学着她那娇娇的柔柔的口音说着:"我笑笑又不是笑你,你以为我好喜欢你呀."至此,小娥便一甩她的马尾辫不再理会我了.




我真正意识到我真的喜欢上了小娥是在九月下旬的时候.那些天我没见到小娥来上班,我以为她请假回家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心里感到空荡荡的,脑海里总是在思念着她.我不再为了什么面子,我厚着脸皮去包装部的那几个擦脏的阿姨打听起小娥来.从她们口中得知小娥出事了,她打开水的时候不小心被烫伤了右脚盘,现已居宿舍休息了几天.我为她受伤感到揪心难过,却恨自己不能也不知如何表达对她的问候和关怀.就是从那时起,小娥总是不时的反复地出现在我的梦中.我已确信我深深地无可自拔的爱上了她.却不知如何面对和栽培呵护这种感情.这点我还是坚信的,虽然我不敢断信小娥同样也喜欢上了我.但是我确信她对我是产生了感觉的.因为种种原因,我还是犹豫着该不该抑或能不能主动地去追求她.前车之鉴,历史的惨痛教训啊!曾经的我也是心比天高,气势如虹的人,可由于被残酷的现实一连串无情的打击已使我英雄气短,意志消沉,特别是当初满怀希望追求罗海清失败后更令我信心受挫.使我变得对自己没信心,对别人同样没信心.不过在我的信念里始终还是坚信着,这世上还有那么一种爱情,那么一种纯净美好的可以地老天荒的爱情!只是我现在没信心得到她.但我还是想继续等,等到那么一天我对自己有信心,有那么一个女孩对我有信心.小娥应该就是那么一个女孩,我心里早已开始这么想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已慢慢的从罗海清留给我的阴影中走出,逐渐恢复树立起了足够的信心,打算春节后全力以赴主动去追求小娥.

然而,世事难料,老天总爱无由地安排一些闹剧戏弄人,我还没准备好,没来得及向小娥表达我的情感,却意想不到听到小娥早已辞工,还有几天就要离厂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我苦痛失落到了极点,很是茫然失措.面对小娥即将匆匆离别,准备追求她的良机的错失,加上自己的怯懦已使我没信心和勇气再向她问候半句,我能做的就是在剩余的几天里在远远的地方,目光频繁地多看她几眼而已了,可越看她越令我伤心难过.我也知道小娥心里也并不好受,此时此刻她也注意到了我的异举动,她的目光繁杂多变,飘忽不定,令我琢磨不透,一会儿对我柔情似水,一会儿对我冷落冰霜,搅得我心里七落八下,烦乱如麻,一团糟.即将与小娥离别的忧伤和自己不能向她表露心迹的苦痛叠合在一起折磨得我食之无味,寝之不安而心力绞瘁,恍恍惚惚之中隐约觉得这一切都有是天意,命该如此,我还能怎么样呢?

故事到此似乎应该结局了,然而并没有马上结束.我把一个精美的笔计本,里面记载着我们之间的情感故事并附粘着我最新发表的一篇文章和我一张相片于元月十四日托人赠送给小娥以作离别留念.我本意是很想自己亲手交给她的,由于我已安排到二楼车间帮工,那几天天天加班到晚上一两点,我一天难得见她一面,加上自己积淀不起足够的勇气面对她,故我只能出此下策.




当天下午,我吃过晚饭,从食堂走出,小娥刚好下班,我们远远的彼此已经注意到了对方,小娥见到我下意识的停了一下,深深的望了我一眼,却又那么匆匆的别过脸去.我更是恨自己明明心里很想上去截住她说明一切,可脚步还是向宿舍方向迈去,虽然走得很慢,走得很不情愿.我这么慢慢地走了十几步,忍不住侧过身向食堂方向望去,但见小娥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门口,目光幽远地锁定着我,我心情激动,血往上涌,脚步还是没马上停下,倏地又把目光收回,行了两步,又把目光投去,倏地又把目光收回;当我第三当重新把目光投望过去时,我已经停住了脚步,如果此时的我及进运用起足够的智慧和鼓起足够的勇气的话,一定能创造出比那些虚拟的影视画面更具有现实经典意义的奇迹;如果我眼下立即跑过去,相信小娥也会同时跑过来,我们最终会热切的拥抱在一起.然而,此时的我木枘得像个风化了几千年的龙门石窟,雕像般一动也不动,任由这千载难逢的创造伟大爱情的历史机遇一秒秒的从我眼前从我身上流失殆尽掉.也许我天生就是缺乏创造爱情奇迹的能力和运气的人,我只能痛饮自己亲手酿造的充满悔恨的情爱苦酒;直到今天我才敢正视自身的人性的弱点;在我身上存在着那种方鸿渐式的优柔寡断的致命伤,缺乏自信果断执着敢做敢为的男子汉气概.这也许是很多原本喜欢我的女孩子最终对我失望的根本原因.虽然我一直认为我是个很具有才气的人.



我们这样的在人来人往中远远的静静地对望了良久良久,后来我也不知怎想的,转过了身,最终消失在小娥的视线里中.




当天晚上临上班前,她便托她们部的人把我要赠送给她的那个笔计本退回了我,并没有留下一句话.我的心早已成灰,已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没有思维去细想,她退回笔计本的真实涵义与目的.她喜欢我也罢不喜欢也罢,一切都无可挽回,无法肯定的爱,左右摇摆,只好把心酸往深心里塞.既然伤心在所难免,那就让它彻彻底底一次伤心个够吧!我平时敏感而多情的心灵此时已被超负荷的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来,厂门口现下就停泊着7个大货柜正等着我们今晚通宵达旦地按时在明天早上八点前把货赶出.我的心脑已变麻木,已没有足够的清醒再去为谁伤心难过.如果真能让我一直麻木下去,我倒希望永远没有重新清醒的那天.

然而,到了第二天,太阳是新的,人的思维也是新的,发生的事物也是新的.昨晚小娥托人向我退还给笔记本的时候,痴钝并无感觉,可现在我的心终于从昏厥里苏醒过来,开始不住的心痛,就像因卷曲而麻木的四肢,到伸进了血脉流通,就觉得刺痛.

我们终于熬过一个难捱的通宵,早上下班已是九点多,我空泛着肢体,空洞而呆滞的目光刹那间还是敏锐的远远地看见了小娥此时已收拾了行李正在保安室候检放行.在出厂门口时,我强忍着不去看她一眼,我再悲痛我再难舍也不能拿自己怕身体作对.可问题是,虽然我饿极了,要的又是我最爱吃我饭菜,却举箸难下,食之无味.我匆匆埋单,直往厂门口跑去,小娥还在里面,她和与她一起离厂的老乡正在那里跟保安对话,她见到我时有意把笑容绽放得异常灿烂,看着她那不自然的笑容使我不由地想想"强颜欢笑"那个成语.果然不一会儿她慢慢便收起了笑脸,露出一副让我心醉又心痛的神情.她不知为何原因,虽然刚哭过,眼圈红红的,睫毛还没滤干.




此时此刻,只是那么一赌之墙使我们隔离为两个世界的人,明明大家都知道在这即将临别的时刻,彼此都有话向对方说,可谁都不肯主动,她不肯出来而我也不能进去,只是双方隔着玻璃窗户静静地对屿着.现在我已没心思,我也不能去猜度她此时是何思何想的了.我在外面顶着呼啸的寒风足足站了十五分钟,看着那张此时已读不懂任何语言表情还是一样精致如昔的脸,我已不得不彻底地死心的默默地接受了这个无言的结局:断弦犹可续,心去最难留.于是,我深呼吸了一下,闭上眼睛,张开眼,别过脸,转过身,然后头也不回的,大步流星地向宿舍楼方向走去.